在线教育的本质是教育，而不是各种新技术

新技术与教育的挂钩是在线教育市场喧闹时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。有的公司发力在 AI 教师，用 AI 代替低效率的重复性劳动，节约高昂的真人外教成本。也有公司主打自适应教育，用算法来协调计算机和学习者之间的交互，并提供定制的资源和学习活动，以满足每个学习者的个性化需求。除此之外，拍照搜题、智能排课、作业批改等等也让人工智能有了一系列的应用场景。

不可置否，新技术的应用带来了新鲜的学习体验，但是学习体验是否等量转化成学习效果，解放老师的双手解决了在线教育的哪些困境，目前来看，这些问题依然没有确切的答案。

不过，越来越多的人对此提出了疑问。魔力耳朵 CTO 刘强称，在线教育不是为了把技术都跑通，核心还是结合业务做明白。一村资本董事总经理刘晶表示，无论线上还是线下，教育其实一个很重的生意。用这么重的服务和管理，最后呈现的产品却越来越轻，其实是一个不太匹配的结果。

当在线教育纷纷打响技术战时，或许应该反思教育的本质还是应该回归老师和学生的互动关系，以及教学效果上。

教育是一件「重生意」

2016 年底，魔力耳朵用一对四小班课的模式切入在线少儿英语赛道，不过却成为了这个赛道少有的「专注者」。

只是在近期，魔力耳朵上线了一对二模式。但是一对二并不是现阶段的核心业务，而是对平台既有流量的承接。刘强表示，积累的一批早期用户到了一定阶段，会对特训和拔高某些方面有需求，一对二更加合适。但是从早期积累的经验来看，一对四依然是核心业务，即便从产品和研发上，一对二只会比一对四更简单。

创业初期，魔力耳朵也考察过一对一和大班课。单纯从学习效果上来看，这两种模式没有让团队满意。大班课，老师和学生几乎没有互动；一对一，很多启蒙阶段的孩子在单独面对老师的时候会非常尴尬，「开口」成了难题。「小班课是相对平衡的一种方式。」刘强对此解释。

在综合了上千节测试课的课堂效果之后，魔力耳朵定下了一对四的班级规模，之后就是对业务的不断打磨。魔力耳朵对极客公园透露，截至目前，魔力耳朵已经累计服务 10 万以上的付费用户，续费率保持在 60-70%，公司保持正向运营。「不仅仅是跑通，我觉得应该足够证明小班课的模式。」刘强说道。

魔力耳朵一对四小班课 | 图片来源：魔力耳朵

自去年获得来自高瓴资本，真格教育基金的 1.2 亿人民币 A 轮融资之后，魔力耳朵开始最大的产品迭代。创立初期，魔力耳朵发现了在线教育的问题。光有「课堂」，没有「课后」是不够的，即便老师布置了课后任务，孩子也未必能够自觉完成。在产研薄弱的条件下，魔力耳朵全凭人力运营「跟读训练营」微信社群——外教录制教学视频，班主任负责跟进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为期 21 天的训练营，80% 以上学生能保证每天按时交作业。这种尝试让魔力耳朵意识到课后辅导的重要性，也为魔力耳朵积累了不少口碑。魔力耳朵干脆上线了升级后的「班主任辅导」产品，从过去无论是学生还是业务角度的「辅助」升级为「核心」，班主任课后为学生辅导和布置作业，解决英语学习中的两个关键环节——练和测，并且对上课情况追踪，总结，与家长保持沟通。

班主任要为学生制定学习计划，对整个学习周期有把握，这对班主任的要求很高。而相应的招募，培训和考核晋升，以至于外教和班主任和配合，班主任的辅导任务无疑都在为教学后端加大压力。刘强称，这对技术后台的产品体系和运营模式的影响都非常大。「一款产品从规划到面世，再到改进，研发能给予的帮助其实非常多。」

技术要指向教育本质

这也一定程度体现刘强如何看待技术和业务的关系。

「大数据，人工智能…面对这么多技术，你的技术思路是什么？第一个层面是基础架构，后台能撑起多少量，性能如何等等维度上。第二个层面是结合技术到具体的业务场景。」

魔力耳朵目前采取非固定上课模式。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，一是从成本角度，魔力耳朵的满班率已经逐渐上升到 90% 以上。二是从学习效果角度，线上与线下面临同样的问题。老师端的质量输出相对可控，但是学生侧各不相同。即便学生处于同一起点，随着差距越拉越大，也很难达到最高效的状态。魔力耳朵通过课堂表现，比如开口次数、说话语速、上课频率，以及课后辅导等等细节方面的数据来综合进行每节课的排班。

刘强称，魔力耳朵目前极力在做的就是完全通过数据化的方式把控课堂质量。「当体量越来越大，每节课不可能安排人手从头盯到尾，核心的思路就是必须能够数据化，自动化。出现了故障，能区分到是学生的网络环境差，还是服务器的稳定性差。如果问题出在学生的网络环境上，如何从产品和运营的方式来改善学生的上课体验。这里面用了新鲜的技术吗？都没有，都是技术的细节。」

这也再一次验证了刘强之前所说，「市面上看得到的成熟技术方案，没有太多的门槛，但是核心不是在于把技术都跑通，而是抽离出对业务有用的数据，数据再作用于业务。」魔力耳朵接下来面对的任务也不简单，「仅仅拿到学生的数据还远远不够，班主任、外教、甚至销售人员的数据也同样重要，具体的业务场景都会有不同挑战。」

当前，在线教育直播授课模式无外乎三种：一对一、小班课、大班课。最早切入一对一赛道的 VIPKID 已经将自己的价值凸显出来。看好直播大班课的网易有道也已经成功在纽交所上市，根据招股书，2019 年上半年，有道精品课 K12 付费人次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，同比增幅达 80.8%。

刘强认为，这些模式从商业上来讲都证明可以跑通，但是模式能跑多久，能做多大，最终还是会回归教学效果。

「这些模式从商业上来讲都证明可以跑通，但是模式能跑多久，能做多大，最终还是会回归教学效果。」| 图片来源：魔力耳朵

在他看来，不同的模式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不少。大班课更多是老师单向的授课，所以在音视频技术上，能解决「学生接收老师」就已经解决了基本质量问题。但是课堂效果可能要靠课后辅导的运营手段来弥补。

一对一是双向互动，优点在于沟通高效，对于接受度高的学生来说事半功倍，但是低龄学生本身在「开口」上就有一定障碍。小班课因为是多人实时连麦，对音视频技术要求更高，课堂质量也更难以掌控。除此之外，小班课更要解决高效的问题，比如一堂课 25 分钟，分摊到每个学生上不应该是 6 分钟，而是 25 分钟才对。

虽然入局晚，魔力耳朵也并不焦虑。刘强认为在线教育的红利还远远没有被吃透。他也并不担心在线教育市场「逐渐回归理性」，「理性之后，大家会去思考在线教育对用户真正的价值在哪。就连初期用户也会被市场带偏，认为报课了就等于学会了。」刘强很满意现在的发展节奏，「我们会在技术细节持续优化和打磨，拿目前平台的课堂承载量来说，整个架构支持目前体量大概十倍以上都没有问题。」